​蚓螈的谜团：“异形”怪物的唾液究竟有没有毒？

蚓螈的谜团：“异形”怪物的唾液究竟有没有毒？

蚓螈科动物是地下两栖动物，已知的蚓螈有200种，墨西哥蚓螈是其中之一。上图这只生活在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动物园里。图源：JOEL SARTORE, NATIONAL GEOGRAPHIC PHOTO ARK

撰文：JASON BITTEL蚓螈是长有牙齿的蠕虫状生物，皮肤有光泽，看起来很像蛇。科学家惊讶地发现，这些没有腿的生物，唾液似乎有毒——这可能是我们首次在两栖动物中发现带毒的物种。在世界各地的热带森林里，生活着近200种蚓螈，从喀麦隆8.9厘米长的Idiocranium russell，到哥伦比亚近1.5米长的Caecilia thompsoni。它们大多生活在地下，这就是为什么“蚓螈可能是最不为人所知的脊椎动物”，巴西圣保罗布坦坦研究所的进化生物学家、一项新研究的作者Carlos Jared说。一些蚓螈很好地适应了地下生活，几乎完全失去了视觉。科学家已经知道，蚓螈有三排尖牙，两排在上面，一排在下面，有助于捕捉蚯蚓并大口吞下。但在观察巴西捕获的蚓螈时，Jared发现了一组从未被描述过的牙腺，它们会产生唾液，可能还有有毒的酶。但他提醒我们，需要进一步分析，才能确定蚓螈的唾液是否有毒。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Emma Sherratt没有参与此次研究，她说，如果蚓螈唾液有毒，将令人震惊。这将意味着两栖动物和爬行动物各自独立进化出了毒液，这将重塑我们对毒液进化的认识。Sherratt表示，这还会带来一个有趣的问题：为什么青蛙和蝾螈的唾液无毒？

这是博物馆里的巨型蚓螈标本，可以看出它有三排牙齿。图源：ALEJANDRO ARTEAGA

已知的唯一一种会分泌毒液的两栖动物是箭毒蛙，同样生活在巴西。它们会通过面部的毒腺和尖锐的刺“刺痛”其他动物。专业挖掘工1935年，科学家在弗里吉特岛的蚓螈身上发现了这种牙腺，但误以为是更常见的粘液腺。蚓螈身上有大量粘液腺。例如，蚓螈头部的腺体会产生一种润滑剂，让它们更容易地在泥土中游走。在另一端，蚓螈尾部也有腺体，会产生毒素，可能是为了防止在地下游走时，被身后的捕食者追逐。在这项研究中，研究负责人、布坦坦研究所的进化生物学家Pedro Luiz Mailho-Fontana和同事分析了两只成年环管蚓螈（Siphonops annulatus）的唾液样本，辨别其中所含的化学物质。他们发现一个名为磷脂酶A2的酶家族，这种酶大量存在于有毒生物体内，比如黄蜂、蝎子和蛇。研究团队对4个标本实施了安乐死，以研究腺体结构的组成情况，并用电子显微镜观察了两只蚓螈。研究结果发表于7月3日《iScience》杂志。虽然科学家想要多研究一些蚓螈，但这种动物很难找到。Mailho-Fontana说，找到并拽出一个这样的专业挖掘工，需要20个小时。有毒的唾液从何而来？Mailho-Fontana说，获得新标本后，他们希望与生物化学和药理学领域的专家合作，了解腺体真正的功能。但他推测，蚓螈的唾液或许可以帮助压制和消化猎物巨型蚯蚓。说起分泌毒液，很多人可能会联想到蜜蜂的刺和毒蛇的牙，Mailho-Fontana表示，很多毒液是从唾液进化而来的。早期，口腔里的液体可能只起到润滑作用，然后辅助消化，最后进化出了造成伤害的能力。其他分泌有毒唾液的动物包括蛇、科莫多巨蜥，以及鼩鼱、懒猴和蝙蝠等哺乳动物。热带两栖爬行探索者公司（Tropical Herping）的生物学家兼总裁Alejandro Arteaga在邮件中说，他曾被蚓螈那宛若异形的嘴咬过好几次，“除了牙齿机械性穿刺带来的直接痛苦”之外，没有带来任何持续影响。这家公司主要提供爬行动物和两栖动物的观光旅行。他也同意研究著者们的观点，如果有毒液，那很有可能是为了帮助蚓螈捕食或溶解猎物，而非防御捕食者。惊喜不断英国斯旺西大学的进化毒理学家Kevin Arbuckle表示，蚓螈“当然有可能”有毒，毕竟相关研究十分有限。但对酶的分析不是“特别有说服力”，Arbuckle在邮件中说：“所有的口腔腺体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酶，包括已知的那些。”换言之，动物的唾液中可能含有这个酶家族，但没有带毒的酶。“也就是说，这显然是一篇有意思的论文，毫无疑问会有很多后续研究，这些研究将极大地提高我们对蚓螈的了解。我们对这种脊椎动物知之甚少，”他说。Sherratt补充说，这篇论文确实做出了“贡献”，但“和答案相比，它给我们留下了更多的问题”。“不过，这就是蚓螈，”Sherratt说：“它们总是给我们带来惊喜。”（译者：Sky 4）